我由行山開始,逐步參加山賽,最初參賽速度不快,多行少跑,志在參與。不少山友第一個接觸的山賽就是樂施毅行者,我亦不例外,2013年參加了毅行者和苗圃挑戰12小時兩個賽事,開展了我的山賽生涯,幾年來斷斷續續參加不同山賽。
毅行者、雷利衛徑長征及苗圃等賽事仍可用步行速度完成,但去年初參加的Salomon香港之巔挑戰賽要求較高,為求完成賽事,只好加倍訓練。
行山之道,講求量力而為,但我不自量力地參加了香港之巔,反而令我突破自己的界限,更有信心挑戰其他難度更高的山賽。正當我躊躇滿志時,腳傷就出現了。腳傷令人沮喪,養傷期間,我已經計劃好年尾要完成的山賽,當是重新「站起來」的證明,最後我完成了個人賽事圖騰和隊制賽雷利。最近我被朋友「荼毒」,為了儲分參加下年的環勃朗峰賽事UTMB,而參加了非常辛苦的香港168半程(Half 168)。
我初是行山,再而跑山,認為行山和跑步都是有益身心的活動。可是山賽數量日益增加,跑友和山友的衝突更見明顯。山賽毋疑有機會滋擾遊人,損耗山徑,部份跑友的行為例如危險爬頭過人及亂拋垃圾等也招人討厭。早前我參加一個講座,席中有山友質問山賽主辦人,到底山賽主辦者和跑手對山有什麼貢獻?抑或只是跑步跑得悶了,就將運動場搬到山上?
誠然,有部份跑手個人行為態度欠佳,但作為山友,我也不敢說每個山友都愛護自然、尊重他人。個人行為取決於自身,而非他參與的活動。山上有各式各樣的人,有人用攝影去展示山海之美,有人駐足欣賞花鳥魚蟲,亦有人奔跑山林,感受赤裸裸的風吹日曬,這些都是享受自然的方法。山友和跑友,沒有那一個比較高尚。
郊野公園的用途除了保育之外,還有康樂,即是玩。無論是行是跑,都是康樂的一種。為什麼玩要走到山上?為什麼不行街睇戲?跑步為何不到運動場?如果只是為了保育,大可設立無人保育區,但郊野公園的意義不只在於保育,而是保育和玩樂的結合。人和自然的結合,讓人有機會接觸自然,亦讓自然感染人們,令人更珍惜自然。
華嘉昌
原刊於《風火山林月刊》第二十七期 2019年1月31日